DOPE職業設定,賽車手/機長

架空

 

 

我不相信那些總是在道歉和微笑的人

更不相信那些太過陽光的人

因為多數時候我們的生活

黑夜總是長過白晝

———————潘柏霖〈我不相信你〉

 

閔玧其很早就通過了機長的考試,年紀輕輕就當上駕駛員,導致雖然年紀不大也已經是個經驗老到的飛行員。

他主要都飛歐洲線,雖然時數長,但是飛完一次可以休息的時間也相對久,趁著假期在當地隨處走走,拿他的單眼相機隨便拍拍就成為他的興趣。

當然作息混亂,上班時間不穩定都是這個職業的缺點,導致以前交得幾個戀人最後都不了了之的分手。他也結束得乾脆,最近甚至簽到歐洲的航空公司,留在韓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甚至在德國租了一個小住處。

他的飛機第一次載到鄭號錫是從德國飛往英國,他從機長是看到那個戴著口罩的身影,不知道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那個韓國在跑一級方程式賽車最出名的賽車手鄭號錫。

「嘿,那是鄭號錫嗎?」他轉頭問了坐在身邊的機長,是個比他三十出頭的德國人,聽說也常看賽車比賽。

「是啊,這班飛機載了不少賽車手,因為我們是他們今年的贊助合作廠商嘛。」德國人的用他濃濃的德國腔英文和他解釋,閔玧其慶幸他在工作這麼多年也聽得不少種口音,不然應該也聽不懂他說的話。

因為是歐洲內線,他其實很少遇到同鄉,況且又是個名人;他和副機長簡單交代了一下,確定接下來的航道上沒有亂流,向空服員要了一套制服,脫下駕駛員的制服換上,踏上閔玧其史無前例的搭訕之旅。

小飛機上沒有頭等艙,只有商務艙,飛行時間不長並沒有附餐,但是商務艙有一套小點心,他稍微濫用了職權要求空服員把鄭號錫那套交給他送。

身為駕駛員他當然沒有送過餐,倒是看過不少,還算流暢地把零食包放在鄭號錫的桌上,聽到他一句謝謝。

「韓國人?」閔玧其送完餐卻沒有走,而用韓語問起。

「欸?」鄭號錫停下正在拆包裝的手,抬頭看他:「德航怎麼有韓國空服員?」

「因為長期待在德國就在這裡找工作了。」閔玧其回答,靠在飛機椅背上向他搭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和韓國人講話,鄭號錫意外的跟他聊了很久,問了韓國最近的事情,聊聊他們的家鄉,閔玧其知道了鄭號錫的故鄉是光州,比他小一歲,小時候是學跳舞的,九歲就移民歐洲,意外之下進入賽車學校就讀,一路闖盪近來:「好久沒講韓語了,感覺都快忘光了。」這麼笑著對他道歉的鄭號錫一點名人的架勢都沒有,反而像個鄰家弟弟般聊天。

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分鐘左右過了,空服員一直向他打暗號提醒他該回機長室,他才依依不捨地向鄭號錫告別。

「我星期二回德國,晚上的班機。」鄭號錫留下一句話,揮揮手目送閔玧其走往在商務艙後面的休息室。

他想是個暗示,於是生平第一次向航空公司要求換到那班班機的值班,被要求換班的同事算是他的朋友,雖然困惑但還是爽快地一口答應了。

按照上次的方式,在鄭號錫難得的按了服務鈴之後出現的就是偽裝成空服員的閔玧其。

「我想到我上次忘了問你的名字。」鄭號錫劈頭就是這一句,並沒有講出他的要求,閔玧其愣了幾秒,又聽到他笑著補充:「其實,你不是空服員吧?看你沒有名牌。」用手在胸前比畫著。

「……對,我不是空服員。」閔玧其坦承:「我應該是坐在那裡面的。」他指向機長室。

聞言,鄭號錫一抖:「不要告訴我現在飛機沒人駕駛!」「別緊張,主機長在呢。」閔玧其拍拍他的肩膀:「我是閔玧其。」

「閔玧其。」他跟著唸了一遍:「好,我記住啦!」

鄭號錫笑起來很可愛,嘴角旁帶著淺淺的小梨窩,眼睛下的臥蠶更明顯,還有那凸起的顴骨。

「真的好久沒見到韓國人了……」他又輕聲碎碎唸著。「不是平常都有媒體會來採訪你嗎?」閔玧其想起韓國平時也都會有關於鄭號錫的新聞,每場比賽都有,儘管版面不大,但是十分穩定。

「啊,你說小光嗎?」鄭號錫說:「我們早就認識啦,除了她我真的平常不會遇到韓國人,而且平常我們聊天都是聊工作方面的事,反而覺得有些無聊。」

「我以為你應該會喜歡和了解你工作的人聊天?」閔玧其問。

小光是我的前女友。鄭號錫不輕不重的解釋:「和平分手了,但是你知道,就還是,有點尷尬。」說完自己也尷尬地笑一笑。

閔玧其一瞬間也被空氣中尷尬的氣氛給凝固了,只好趕快開啟一個新話題:「啊,你按了服務鈴是需要什麼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有沒有在飛機上而已。」他爽朗的扯開一個笑容:「下飛機後我在行李轉盤那裡等你,再聊。快去機長室吧,看你也不是很放心吧,一直往那裡看。」

心情被看透了,閔玧其只好坦承,今天機長看起來有點累,他多少有點擔心,然後馬上被鄭號錫起身推回機長室:「趕快回去趕快回去!萬一墜機了怎麼辦!」

連制服都沒換回來。

 

他們後來確實在行李轉盤碰了面,閔玧其得知了鄭號錫接下來是一段不短的休假,而自己這段時間也剛好沒有排班。

「那要不要一起去玩?我剛好打算在歐洲開車自助,有人陪也好玩。」鄭號錫說,用手比了拍照的姿勢:「這樣至少有人可以幫我拍照,多好。」

不約同事一起去嗎?閔玧其小心翼翼地問。

「他們都要陪女朋友。」鄭號錫抱怨:「就只有我是一個人啊。」ㄧ個人的旅途啊,是多麼的孤單寂寞啊。演技爆發的靠在行李上哀號。

「我是沒問題,不要成為你的負擔就好了。」閔玧其看了一眼自己隨身的小行李,驚訝於自己真的答應了一個才聊過兩次天的人的邀約,也驚訝於鄭號錫竟然這麼隨便的就約了他。

這天鄭號錫開車送他回去位在都市郊區的住處,約了隔天一大早要出門。

那時候鄭號錫還沒得過金牌,只是一個小小的賽車手。閔玧其笑著問他賽車手開車會不會比較快,鄭號錫很認真的偏著頭想了很久才告訴他說自己最尊敬的前輩開車不快,但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謹慎。

「可能我們平常開車的地方比一般人開車的路上要來的單純,在開車的時候我們腦中就只有單純一件事,但是在路上要分心注意很多東西,反而很不習慣。」他比閔玧其想像中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在沒有人的高速公路上,為什麼不飆一下呢?」又笑著補充一句,真的是個很愛笑的人。閔玧其想,不像他,總是懶洋洋地坐在副駕駛座打瞌睡,等到了景點鄭號錫才把他叫起來,明明開車很累卻神采奕奕的跑下車,拉著閔玧其四處亂晃,見到每一座教堂都新奇的大叫,要閔玧其用他的單眼給他拍照,或是拉著他用自己的手機自拍,像個孩子一樣,成天鬧騰不知道累。

「你有推特嘛?或是Facebook?加一下好友嘛,這樣我可以在照片上標記你。」鄭號錫拿著手機在閔玧其眼前晃來晃去。閔玧其應了一聲,接過手機在上面的Facebook上輸入自己的名字還給鄭號錫。

他邊笑著說哥要一定要加喔,邊送出了交友邀請。

他的大頭貼是他坐在一台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的駕駛座上,閔玧其對這方面並沒有研究不知道型號,帳號的好友比他想像中的少,他想可能是有另一個公開用的帳號,順手就按下確認鍵。

鄭號錫的帳號不常發文,最常的形式是發了一張照片再加上一行字,可能是自己的所在位置或是當時的心情的單字。最近就是他們的出遊照,一張又一張,沒有心情,只是單純的地點描述。

他們站在教堂的鐘樓上,爬了將近三百階樓梯後閔玧其靠在窗邊吹風喘氣,鄭號錫心平氣和地站在窗邊拍照。

他不快樂嗎?他看著他拍的照片,然後抬頭看向站在窗邊吹風的鄭號錫,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人彷彿有很多很多的心事。

網頁跳出了新的動態,閔玧其往上滑,看到他更新了一張照片,是從鐘樓往外看的景色。

“Hopeful”他寫。

閔玧其還沒參透這行註解的意思,回過頭瞅見鄭號錫正低頭擺弄他的手機。

沒多久又是一張,是閔玧其的背影,而他對於鄭號錫什麼時候拍下這張照一點頭緒都沒有。看景色是在他們剛到這個城鎮的街上,他在他的腳邊標上了他的名字。

“Reason”,後面還加了一個笑容。

 

多年之後他知道鄭號錫在那段時間正卡在升級的比賽中掙扎,卻在一次耐力賽的練習裡嚴重脫水,被拖出車外去醫院打點滴,雖然身體沒有大礙但也失去了在那年就能直接升級的機會。

 

「很美吧!」鄭號錫轉過身,衝著他一笑。啊,你在看我的照片嗎?不要看啦,我拍得很差。伸手過去要搶閔玧其的手機,被他一個後退給躲過:「你敢來搶?」本來就不是太認真的搶奪,一時沒得手也就罷了,反而霸佔了閔玧其原本待的那個窗口。重新窩在那小小的光源,靠在窗檯安安靜靜的彷彿剛才的喧鬧不是他造成的。

『我期待自己成為光,但我其實連光在哪裡都找不到。』

他猛然想起剛加了鄭號錫的Kakao Talk看到上面的近況更新,那句不像他會說的話,他以為只是跟隨潮流的文青風,這瞬間他好像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我常常在天空上飛,看過很多次這種景色。」閔玧其湊了過去,從背後輕輕靠著他往窗外看:「這種時候,特別會覺得人類很渺小。」

好像我們一直努力追求的,在這世界不過是比螞蟻築巢還要更加不重要的事。

「我喜歡坐靠窗的位子。」鄭號錫說:「有時候飛長途的時候,明明時間還是早上,但是天卻黑了。」我覺得很有趣。

 

你才不覺得有趣。

 

閔玧其有時候會被自己的直覺嚇到,他不知道從何而來,就是覺得鄭號錫並不這麼覺得,可能是眼神,也可能是他說話的神情,都不太對。

雖然笑著,但是閔玧其總覺得鄭號錫的笑看起來就是不對勁,好像不是發自內心的表情,而是因為社會的需求強撐起的虛偽面具,是做著偽裝最後形成的假形象。他的位置也尷尬,雖然因為是第一個韓裔賽車手而受到矚目,但是目前也沒有太過亮眼的成績所以不夠有名,在車隊裡也只是個二線選手,這樣不上不下的角色,為什麼總是能笑的沒心沒肺呢?

「我餓了,去找間餐聽吃飯吧。」他選擇讓這個話題停在空氣中,讓他隨風而逝。

他雖然不信神,卻也希望此時此刻,上帝能為他把這些煩惱帶走。

他希望鄭號錫能發自內心的笑。

 

旅行結束的很快,鄭號錫開著他的Cayenne把閔玧其送回他的住處,央求他能陪他一起回韓國一趟。

閔玧其掏出手機看了眼行事曆:「下星期五,我會從德國飛韓國,要就一起吧。」

鄭號錫馬上拿出手機上網和閔玧其確認了班機,對他咧出一抹笑,露出他可愛的小梨窩:「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大概是從那一刻起,閔玧其意識到他得好好的保護這個孩子,不想讓他在外面受到傷害。

他要做他心底的深谷,供他堆積那些不能外漏的負面情緒,他得在他墜落的時候不吭一聲穩穩地接住他。

他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在他身邊待著,不是為了名與利,單純的,為了鄭號錫。

 

從德國飛往韓國的旅程又長又累,閔玧其在機長室監看著飛行數據,和機長交換著休息。他想,坐在頭等艙的那人睡得好不好,他應該經常搭飛機,他習慣了飛機的作息了嗎?他能在飛機上好好睡嗎?他回韓國是要找誰呢?

他和機長說了聲要去廁所,就出去了,一身駕駛員的制服,腳步靜謐的靠近那個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的人,睡著的側臉安靜又乖巧。

睡吧。他想,輕輕拍拍他的頭,趁著鄭號錫沒有意識的時候,用手指輕輕摩擦他的臉頰。一次就好,就這一次,就算之後他們最後走上岔路,他也可以把這段記憶保留在心裡不讓人知道,但可以時時拿出來回憶,自己生命中曾經出現這樣一個想要好好保護起來,出自心疼與疼愛,最後卻愛上的人。

「好好睡吧。」他輕喃,然後才走回廁所,簡單洗漱完再回到機長室。

鄭號錫卻睜著眼,愣愣地摸著閔玧其適才碰過的臉頰,看著他輕輕關上機長室的門。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知道一個人喜歡自己是這麼快樂的事。

那趟旅行,很早很早就決定要自己走的,他甚至拒絕了前輩們說要一起去開派對的邀請,只因為他的心情真的不好,他沒辦法再繼續做那個活潑開朗的鄭號錫,至少這段時間不行。 

約了閔玧其一起去真的是個意外。 

他好像不是很認識自己,知道鄭號錫這個人無非就是透過小光的簡單報導,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 

他不認識自己,他可以在他面前盡情的做自己,就像那個在酒吧裡他們一人點了幾杯啤酒喝到微醺的夜晚,他對閔玧其說了很多。關於他們升級的比賽,關於自己的壓力,只是沒說出口他這次的休假是因為上次耐力賽的失敗。 

他不想被可憐。 

其實他小時候的夢想是用舞蹈出道,當一個揚名天下的藝人,閔玧其說他也曾經幻想用rap在世界留下紀錄。 

想讓大家聽聽我的音樂,讓他們知道閔玧其這個人。 

閔玧其這麼說著的眼睛閃爍著太亮的光芒。 

說不定,某個平行世界的我們是一個組合出道的藝人。鄭號錫說。 

怎麼可能啦,我這個人不可能出道的。比我有才華的人那麼多。閔玧其搖搖手。 而且我太懶了,不太適合做這種需要燃燒生命的工作。

你有自己做的音樂嗎?讓我聽聽好嗎?鄭號錫這麼要求。 

他掏出手機,選了他自己做的一首mixtape。 

鄭號錫聽了兩次。第一次靜靜的聽了,第二次他起身,隨著音樂和節拍隨意的舞蹈,技巧不是十分純熟但是看得出來一直都有在跳舞。 

怎樣?還不錯吧?要不要考慮跟我來個組合? 

他對閔玧其伸出手,閔玧其知道這可能是他酒醉隨口講出的話,還是笑著說:「那,你就要養我了,因為我要走幕後的。」然後握住他的手。 

有什麼問題。鄭號錫說,一口喝下整杯啤酒 :「我養你。」

 

他認真的想過這麼快速的決定和一個人告白會不會太草率,給人的觀感好像他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可是閔玧其就跟在白雲一樣,總給他一種倏忽即逝的感覺,好像一轉眼人就會消失在眼前。他不只一次想把他的手緊緊握住,卻總是退縮,直到旅程結束的最後一站,在法蘭克福的市中心人潮擁擠的街上抓住閔玧其的手搶一個綠燈。急急忙忙裝作沒事的鬆手,掌心微濕,兩個人漲紅著臉不敢看對方,卻也因此錯失了彼此臉上的竊喜。

他想了很多,要是閔玧其不接受他,要是他根本不能忍受同性戀,他會不會告發他說鄭號錫是個同性戀?

可是他感覺跟他是同一種人。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而且不說出口,哪來的可能。

等落地之後,他暗自決定,不管怎樣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將近十三個小時的飛行對他而言是個煎熬,整趟飛行他幾乎都在想這件事。雖然已經是做最高級的艙等但他始終不喜歡坐飛機,也很難在上面熟睡。飛機引擎的高頻噪音總讓他想起賽車場上的緊張感,好不容易睡著又被鄰座起來上廁所的腳步聲吵醒,以為已經過了很久,醒來才發現竟然只到了俄羅斯。

就這樣醒醒睡睡的終於到了韓國,飛機上想起即將降落的廣播,流暢的韓語和與句尾音會連在一起的習慣,是閔玧其負責這次的廣播。

『現在當地時間為上午十一點二十一分,預計降落時間為上午十一點五十六分……』

鄭號錫閉上眼打算趁這段時間在休息一下,卻聽到閔玧其懶懶的聲音又說:

『另外,請座位5B的乘客於飛機降落後留下,機組人員有重要事情轉知。』

隔壁的乘客轉頭看了他一眼,鄭號錫只是默默把頸枕喬好位子,收直椅背和餐桌。

他想,閔玧其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嘛?還是有東西要交給他?

他為什麼不在班機上直接來找他呢?像之前那樣?

啊,他是來找過了,只是他以為他睡著了,大概也不好意思把他叫醒,想到這個臉頰又感覺麻麻的,閔玧其略為粗糙的手指拂過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只要一想起就可以無限播放,他溫柔地拍他的頭,壓低聲音的呢喃,手指小心翼翼滑過他的臉頰。

他想到小時候媽媽在睡覺時為了哄他入睡而不厭其煩地安撫他,還有那次因為旅社客滿只好兩個人睡一張大床,閔玧其說半夜起來上廁所被他睡覺的怪癖嚇到,他說還好你也只有這段時間要跟我睡,閔玧其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他不介意。

飛機平穩地著路了,在路上滑行之後在登機門停了下來。機門開了,所有乘客魚貫地起身拿行李準備出去,唯獨鄭號錫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著乘客全部都下去了之後,他看到閔玧其推開機長室的門走出來。

「公器私用。」鄭號錫笑他。「我這是物盡其用。」閔玧其一臉正經的糾正他。

鄭號錫把自己的包包背好:「好了,閔機長,請問你有什麼重要事情轉知呢?」

「鄭號錫。」閔玧其靠近他,近到他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

「呃,是?」

「我喜歡你。」閔玧其張開手臂,輕輕擁住他,側過頭靠在鄭號錫的耳邊,醉人的嗓音真正醉人,鄭號錫一個恍神明白他早已陷進他的溫柔。

「那,我們在一起好嗎?」鄭號錫同樣張手抱住閔玧其,卻是緊緊的那種:「我不許你拒絕喔。」

「我哪捨得拒絕。」閔玧其拉著他的手,走出登機門:「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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