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邊一雁聲

鄭號錫剛結束了舞團的練習，滿身是汗的肩膀上掛著毛巾，揮手和其他準備要走的人道別。

「號錫啊，還不走嗎？」團裡的哥哥這麼問他。「不了，我想再留下來練一下。」身為舞團首席，這次公演吃下不少負擔頗重的solo，練習時間也自然而然拉長不少，

「這樣啊，辛苦你了，別忘了也要好好休息啊。」團長聽到了也跟他揮手提醒：「離開的時候記得要關冷氣和電源。」

鄭號錫應了聲表示自己聽到了，轉身又去放音樂練習。

舞蹈是他的生命第二重要的部分，第一重要的就是所有舞團的人都知道的，他的那個小男友。

又白又漂亮，舞團跟他特別好的弟弟有一次笑著跟他說哥難怪你這麼喜歡他，要不是你跟他在一起了連我都要去追他。

「朴智旻，省省吧，你追不到的。」他那時候在和閔玧其回訊息，練舞產生的汗水還沒完全擦乾淨，抬起頭來笑著對他，一滴汗水沿著他的側臉滑下來滴在地上，到也好看得緊。

「你放心啦，有泰泰我無欲無求了。」泰泰是朴智旻的男友，團長得知舞團兩大首席都是同性戀是感嘆著說舞蹈界的未來一片甲味，鄭號錫反而打趣他說團長你就是因為不是甲才沒辦法當首席。

閔玧其是音樂界一個知名的製作人，也寫歌，偶爾幫人Feat幾首歌，只是不太出單曲，唯一出過那張solo因為只有一版也不再版所以在拍賣網已經叫價叫到天價，鄭號錫看著家裡兩大箱的專輯很是無言，問他這是要怎樣？為甚麼不賣出去算了？放在這裡多礙事。閔玧其則思維嶔崎的告訴他有一天窮途末路了可以拿去賣來賺錢，這是經濟的一種手段。鄭號錫不是很理解，反正他高興就好了。他們的生活也挺好的，至少是一年可以請假出國玩個幾天還有儲蓄的狀況，總之不需要賣專輯就是了。

他平時不太讓閔玧其現身在舞團，其他人會遇到他也是在公演場所看到鄭號錫要走的那個最高價位的位子上坐著一個人，或是偶爾可以看到閔玧其來他們的練習是把人帶走。除了跟鄭號錫比較好的朴智旻比較常見到他，其他人就只是知道他是個皮膚很白，頭髮常常換顏色，衣服大概都穿黑色的人。

他的手機插著音箱放音樂，這樣有人打電話來他也可以馬上做出反應，幸好這樣他才沒有錯過閔玧其的電話。

「還不回家嗎？」他在電話響起的第一秒就拔開音源線，聽到閔玧其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道為甚麼還特別壓低了聲音。

「啊，這麼晚了！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時間……」他看連忙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才發現已經離舞團結束練習又快兩個小時，也難怪閔玧其會擔心打過來關心。

但接著閔玧其發出的聲音讓他覺得一時半刻他是沒辦法離開練習室了。

「號錫啊、嗚。」

他這才知道為甚麼閔玧其要特別壓低了聲音，光是一聲低低的呻吟他就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立了起來，一段時間沒有用另一種功能的器官也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第一次這麼恨自己過於豐富的想像力，光是一個短短的聲音他腦中已經出現了他和閔玧其度過的無數個夜，想起他在自己身邊的呻吟，想起他白皙乾淨的身體。

「哥，你？」他努力壓下心裡湧起的慾望，吞著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話筒另一端卻讓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付諸流水的，呼吸聲卻越發粗重起來，他只能絕望地看著鏡子裡穿著寬鬆短褲的自己慢慢撐起三角帳篷。

「想你了。」閔玧其難得直白的對他這麼說，雖然平常說話很直，但是在表達感情上閔玧其從來不是主動那個：「臭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在做甚麼吧？」說話中還夾了幾個意義不明的喘息，接著他聽到閔玧其起身去拿東西的聲音。

「知道，哥去拿了什麼呢？」鄭號錫決定去把大部分的燈關上，幸好練習室裡只剩他一個人，鎖上門，然後一個人慢慢移動他角落平常他們休息的沙發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第一次覺得練習室裡這麼多的鏡子是要讓人死嗎。還好他們經費不夠沒能裝監視器。

「號錫這麼聰明，不是應該猜得出來嗎？」閔玧其的聲音懶懶的，他聽到坐進沙發會發出的洩氣聲，是坐在他們家那張老舊的沙發上？不怕弄髒啊。

我拿來了，先放在桌上。閔玧其又補了一句。

「哥明明知道，我只要碰上跟哥有關的事情就跟小呆瓜一樣了不是嗎？」鄭號錫爹著嗓子說，閔玧其則不屑的哼了一聲。

「少裝可愛了，明明知道我不吃這套。」

「明明最喜歡了。」有鑒於拿著手機動作實在不方便，鄭號錫彎下腰在包包裡找出耳機，急急忙忙地解開在包裡打結成一團的耳機線，然後戴上。

他把耳機頭插進手機裡，馬上就聽到閔玧其一聲長長的呻吟，然後低喃著他的名字。

「號錫……」你摸摸我，嗯、

閔玧其的聲音在電話裡有些失真，但那股性愛中黏膩膩的慵懶潮濕感卻好像被放大了數倍，他甚至聽到了遠遠的水聲。

「我不只要摸你，哥。我要抱著你，然後舔過你的胸口，你在碰他嗎？我要輕輕的捏他，看著你的乳頭變紅變硬，一摸到他你就會很可愛的抖一下。」

「我、我才沒有！」閔玧其還嘴硬著反駁，卻接著倒抽了一口氣，喘息生夾雜著撞到什麼東西的碰撞聲。

「你會，你臉紅的模樣可愛的不得了，真慶幸全世界只有我看過你這樣的表情。摸一圈你的乳頭，拉他一下，接著往下，我要在你的大腿上留下紅色的吻痕，然後握著你的手上下擼動。」

沒辦法看到卻能在腦海裡清晰地描繪出來，他的閔玧其是怎樣閉著眼睛撫摸自己的身體，因為手指滑過敏感處而顫抖，在耳機裡的聲音被放大數倍，鄭號錫扯下短褲窩在沙發上搭上自己已經濕透的男根。

「你穿著什麼呢？」鄭號錫很快就進入狀況，因為公演將近他幾乎每天回到家都已經接近午夜，洗完澡再處理一些日常事務都要兩三點才能上床睡，而這時閔玧其早就已經睡得昏天暗地，他早上起床時閔玧其又已經出門去開會或是去工作室上班他們就這樣不斷錯過彼此，因此對對方的想念，對性的渴望都太容易被挑起。

「褲子早就脫了，只穿了你那件有點大的襯衫，記得嗎？白色的……」閔玧其喘著氣說：「抱歉弄髒了他，上面都是我的東西。」釦子都解開了，號錫，希望你不要介意，上面都是你的味道，你抱著我嗎？

「是啊，我緊緊抱著你。」他回答，用腳把鞋子脫掉，讓短褲掉在腳踝旁，感覺到自己的慾望又大了一圈，硬挺挺的直指肚臍，漲得他小腹發疼，「我從背後抱著你，勃起的陰莖頂在你的穴口，你準備好了嗎？」我的手指沾滿了潤滑劑，小心翼翼地伸進去，你會痛嗎？會痛跟我說，慢慢來，不急。

他馬上就聽到閔玧其大聲地呼吸，他一定咬著下唇，胸部因為快速的換氣而起伏，翹著臀部試圖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後面擴張。

鄭號錫等了一段時間，他知道閔玧其擴張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也不催促他。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夠久，長到他可以藉由呼吸聲的頻率和輕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如何，選在正確的時間開口：「玧其，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他回答。

他知道閔玧其有一支按摩棒，他們一起挑的，和他的尺寸相近，真正用上也沒幾次，只有像這樣鄭號錫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閔玧其會拿出來一解相思，他知道他拿著他，他放到桌子上的聲音被他自己完美解釋成那隻按摩棒，「我在上面抹了潤滑，可以順利地放進去了嗎？」

「等、等一下，」閔玧其咬著牙。不舒服的話我會摸摸你的前面。鄭號錫說。「我是在啊，嗚嗯……」他幾乎聽著閔玧其的聲音就可以高潮，他的嗓子本來就黏黏軟軟的，雖然唱起rap的時候帥的不行，但是只要他想要也可以是可愛得要殺人的戀人。「號錫、我好濕，想、想要你。」他哭噎著。

「我全部都進去了，是嗎？可以動了？」鄭號錫輕喃著問他：「先慢慢來，輕輕地，你的穴又熱又緊，我不會動太大力免得傷到你。」可是你知道，你每一次都會讓我彷彿上天堂的愉快。

閔玧其動了起來，他知道，「好滿。」他說：「我側躺著，這樣比較好操控它。」閔玧其啞著嗓子說，輕輕地沈吟起來。

比之前任何聲音都更加誘人，他像終於放鬆下來後一次長長的嘆息，他打開了開關，因為鄭號錫聽到機器震動發出的嗡嗡聲。

「舒服嗎？」鄭號錫問，因為自己也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而喘了起來。

「舒服。」閔玧其回答得很急促，像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一句應話，他聽到他翻身的聲音，然後閔玧其哭咽著對他說不夠。

按摩棒在體內，不論怎麼擺都好像少了什麼，之前明明可以光藉著鄭號錫從後面就高潮的，現在怎麼都差了一點：「號錫，想要你。」他被逼出了眼淚，抽噎著，只好自己打出來射在即時抽出來的衛生紙上。

「我也想要你。」鄭號錫壓著嗓音說，哥，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去。把和閔玧其幾乎同時釋放的，滿手精液擦在吸滿汗水的衣服上，反正都要脫掉換乾淨的衣服回家，就不浪費衛生紙了。

他準備掛了電話，換一身衣服趕回家裡陪閔玧其，

「我在樓下。」閔玧其卻說：「開了車來接你。」

這次鄭號錫只花了零點八七秒就懂了閔玧其的暗示：「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