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邊一雁聲

牛郎店AU

之前寫的，一起發出來，有些為黃豆成分

「你說你之前看到的是哪個？我今天去的話見得到他嗎？」街上路人的對話傳進他的耳裡，尹智聖今天從店裡出去外面買東西的時候聽到，覺得這句話跟自己店裡十之八九脫不了關係，於是稍加留心了下。

「我哪知道，但是你不去的話就沒有機會了不是嗎？」對方回答：「好啦，去吧。」

尹智聖想起來這兩個人昨天確實在店裡看過，但是想了想沒辦法猜出他們所指的店員，就默默走回去了。

店是傍晚才開的，下午到傍晚前還有一段時間，尹智聖先把買來的東西收進倉庫，看到柳善皓一如往常的在店裡東奔西跑著找東西突然安心下來。

是的，今天就會跟以往的每一天一樣，傍晚五點半準時開店。

「在煥啊，今天的歌單準備好了嗎？」他聽到遠遠傳來熟悉的聲音。

在原本的店因為經營不善就到倒閉的前夕，邕聖祐和姜丹尼爾兩個人號招了一群人馬另闢新地，再加上經常來店消費的常客也願意投資幫忙管理，這家店方可有聲有色的在這條競爭激烈的大街上生存下來，並且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尹智聖回頭看到邕聖祐就站在他專屬的辦公室門外，營業時間還沒到的他也只是穿著一件簡單T shirt。金在煥背著吉他和他說今天準備好的曲目，然後姜丹尼爾從門裡探出頭來說了幾句話，三個人笑成一團，尹智聖才發現姜丹尼爾的衣服扣子沒扣，白皙的皮膚上隱約有幾個不堪入目的痕跡。

「年輕人，真不懂事。」邊這麼嘀咕著邊重新清點一次晚餐時間用的餐具，餐桌是否已經收好了，從門口的縫隙可以看到已經有幾組客人在門外等，鄭世雲慢慢晃過來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哥我也可以幫忙。」柳善皓跟著跑過來，身上已經穿好了營業用的制服，染成墨綠色的頭髮也抓了造型，不知道是誰負責的今天妝化得特別妖豔。

「你好好準備好你自己就可以了，這些小事我們負責就好。」鄭世雲看他一眼：「今天你旼泫哥會來啊。」

「旼泫哥！」幾乎是興奮得要跳起來的程度，「旼泫哥好久沒來啦，今天怎麼會來，哎呦好想哥喔。」

「那麼你快去準備準備吧，順便跟大家說都要出來了，開工啦。」尹智聖拍拍柳善皓的肩膀，轉頭和鄭世雲低聲交代些什麼。

柳善皓小跑步著離開，尹智聖走去把門推開——

柳善皓是黃旼泫選進來的，那時候店還在籌備階段，黃旼泫就帶著孩子說是家裡實在沒錢只好過來的，邕聖祐對於黃旼泫說的話基本上都是言聽計從，而姜丹尼爾想都沒想就說好，這點錢我們還出得起，黃旼泫點點頭就把他給領進來。

小小的柳善皓剛進來，什麼都不懂，邕聖祐和姜丹尼爾因為需要在外奔波張羅一切，黃旼泫閒來無事，就手把手帶著柳善皓生活。

柳善皓家裡家境原本不好，這一切對他而言十分新鮮，新衣服的觸感還有高級皮革的味道，剛煮好的牛肉和燉了一天一夜的雞湯，「哥我可以摸摸看嗎？」總是這樣問著，對什麼都很好奇，充滿了求知慾的孩子。

一個星期後邕聖祐從外地回來簡直沒辦法想像這是那個瘦得皮包骨的小傢伙。

「善皓？」姜丹尼爾一臉驚奇地指著那個在還沒裝潢好的店裡到處亂跑的小孩問。

「善皓啊，來給哥哥們問好。」黃旼泫笑著點點頭，回首一喊。

「好——」那是專屬於少年的稚嫩嗓音，迴盪在空曠的毛胚屋裡，還沒長開的身子已經因為一週的調養皮膚不若以前的乾瘦，他穿著黃旼泫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赤著腳邁開步伐朝他們跑過來，接著一個撲抱到黃旼泫身上。

「哥！」店剛開沒多久黃旼泫就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去通知了柳善皓，就這樣從準備室裡衝了出來，整個人趴到他的身上，惹得坐在黃旼泫對面的金鐘炫也只能笑著結束他們原本的話題靜靜地吃飯。

黃旼泫對此有些不悅，好不容易等到金鐘炫終於回國，想著帶他來自己投資的餐廳吃頓飯，今天剛好還有金在煥的演出。什麼都想好了就是忘了柳善皓這個小妖精。

柳善皓確實是他一手帶大的，包括在店裡所該學的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教的。雖然沒有在店裡工作過，但畢竟有在店裡玩過幾年，一些基本的技巧和注意事項都是略懂略懂，兩位老闆看他倒也帶得開心就不在這件事上插手。

而這大概是他此生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以為柳善皓會這麼年他只是因為年紀小，想想，不到十歲的孩子必須離開父母到這樣陌生奇怪的環境，可能會對於帶自己的人產生印痕作用也是有可能的，萬萬沒想到已經十五六歲了還是黏著他不放，這就讓他有些困擾了。

「你沒客人啊？」黃旼泫看金鐘炫也沒要插手的樣子，只好接下這話柄。

「沒有！因為我太嫩了沒有人要我。」柳善皓咧開嘴笑著說，好像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

「那還這麼開心，對嗎？」黃旼泫敲敲他的頭：「哥不在這段時間都沒有長進啊，這樣不行，哥對你很失望。」

一瞬間他看到柳善皓的眼神暗了下來，但他還是笑嘻嘻地往他懷裡鑽：「那就要哥教嘛，上次客人說我接吻接得很差。」

多麼完美得一個坑，就等著他跳下去。黃旼泫想，說沒長進，這種話術倒是學了不少，金鐘炫動作優美的切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他嘆口氣，索性放下刀叉，這箱先解決，要是戀人吃醋了等等再賠不是也總比現在眼前一個麻煩不解決還要被戀人冷眼相看好。

「那我教你，最後一次了，你得記住啊。」他嘆口氣，拿起水杯先喝了一口水。

「聽著，接吻前要先漱口，要是被吃到了食渣該有多丟臉。」他說，柳善皓點點頭。

「每個客人喜歡的風格不一樣，你的類型……他們應該喜歡強勢一點，你只好能夠好好應對就可以了。」他無奈地解釋，用眼角餘光第一百零一次看了一眼金鐘炫，雙手無意識地在餐巾上抹了好幾下，這才轉向柳善皓，捧起他的臉。

柳善皓十分從善如流地閉上了雙眼，他今天畫了紫色的眼影，眼角的眼線上挑，黃旼泫知道什麼討教都只是藉口，他不過想要的就是自己一個吻，甚至就要在自己的戀人前討吻。

更可惡的是，自己竟然沒辦法拒絕。

他撥開柳善皓眼前的瀏海，就像之前每一次他對他那樣，偏頭微微張嘴吻下去。

柳善皓在他的唇貼上來那刻便張了嘴，讓黃旼泫的舌滑過他潔白的牙進入自己的口腔。

他吸吮他是合理的，帶著他這年紀的調皮，是的，客人們會喜歡，包括在兩人口裡追逐嬉戲，或是炫耀感十足地發出大聲的水聲都是。柳善皓把雙手掛在他的肩，整個身體軟綿綿的攤在他的身上，仰著頭，最後任由他在他的嘴裡肆虐，直到快缺氧離開時才要留戀似的用力發出波的一聲。

還說不會接吻呢。黃旼泫想，明明就學得很好，近乎身體本能的反射，他揉揉他的頭：「做的挺好啊。」

柳善皓點頭：「嗯。」雙眼迷茫地看著他，揉揉眼睛：「哥、」

「不能再一次，現在還是晚餐時間。」黃旼泫連忙打斷他：「你要記住，你不可以這樣對客人。」然後意味深長地往他的下體看去。

「只對哥會這樣的。」柳善皓也不遮掩，低頭又蹭蹭他的肩膀：「其他客人不會。」

距離他成功脫離柳善皓的泥沼裡，還有一百零一個未知數。

「好了，讓哥吃飯，你回去——」

「那晚餐時間結束，請哥讓我好好服侍你好嗎？」

他看著柳善皓的眼睛，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