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邊一雁聲

這次的形式是我想到多少寫多少，不像之前那樣有明顯的段落。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反正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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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認識鄭號錫，也是因為他和金南俊組了個小團，向經紀公司投了Demo帶，公司的董事很是欣賞他們的音樂，說什麼也要把他們簽下來。

「我剛好認識一個舞者，你們要不要考慮跟他搭擋出道？一方面也可以增加你們的舞台可看性。」

金南俊想了想，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只問了能不能先讓他們見一面。

董事自然是同意了，而那人就是鄭號錫。他們試著跟他聊了聊，不聊則以，一聊驚人，金南俊從來沒有見過閔玧其對哪個陌生人像對他一樣的熱情，整個下午他壓根沒插上幾句話，轉眼時間已經過了大半，他才好不容易問了一句：「怎樣？玧其哥？合作嗎？」

「我這裡當然沒有問題。」閔玧其說。

我想也是，您跟他聊得也太開心。金南俊暗暗吐槽，沒有說出口。

後來他們簽了合約，開始統籌準備出專輯的時間，大概是金南俊看過閔玧其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吧。

每天看著他不論前一晚多晚睡都能準時起床，健康無比的吃了早餐才出門一起到了公司，開始跟鄭號錫聊起專輯的概念，討論音樂如何跟舞蹈結合，他從來不知道閔玧其也可以有著那麼多的笑容，而這在鄭號錫眼裡卻是如此理所當然。

也是，他認識他的時候，閔玧其就是一個這麼愛笑的人了。

所以後來，閔玧其一臉為難地告訴他他跟鄭號錫已經開始交往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訝。

他們倆最後會走到一起就像麻雀停在電線上一樣自然的事。

但麻雀也會飛離電線的，張開翅膀，雙腳一蹬，飛向天空。電線還是電線，麻雀還是麻雀，最後還是分開了。

拆團不光是他們理念不合的原因，一部分也是因為經紀公司認為他們的音樂和舞蹈已經打出知名度，想要讓鄭號錫單飛，讓他們回歸最初雙人的饒舌組合。閔玧其同意了，鄭號錫卻拒絕，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還沒合好，團就這麼散了。

鄭號錫是在兩個人的冷戰中出國的，他並不知道鄭號錫準備出國發展多久了，只是始終沒讓閔玧其知道，等他終於想起好久沒見到鄭號錫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就離開他們最熟悉的家鄉，離家背井的到了國外另闢新地。

他一路追到經紀公司逼問鄭號錫的去向，才知道這傢伙後來也沒續約，一個人到了國外發展，所有通訊方式都斷了，他不知道他住在哪裡，直到金南俊透過公司跟鄭號錫關係挺好的後輩打聽到了他在美國用的推特和Facebook，加了好友，幾乎要斷掉的線才好不容易地接了回來。

閔玧其卻拒絕加他好友，只默默追蹤了他公開的那隻推特。

「所以，你跟他分手了？」

「其實沒有。」閔玧其靠在陽台上，指間夾著一支煙，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白煙噴到空中任期飄散：「其實我們從頭到尾也沒有正式說過要在一起。」

在鄭號錫去了美國的第二個月，金南俊在閔玧其工作室的抽屜裡找到幾盒香菸，桌上也開始出現煙灰缸，還沒來得急阻止他抽煙就已經上了癮，只好束手無策的任他慢性的自殺，反正做音樂的早點死不一定是件壞事。他消極地想。

金南俊在和閔玧其隔著玻璃窗對話，他氣管不好不能聞到煙味，否則會猛打噴嚏，他看著閔玧其口中噴出白色的霧氣，把他包圍住，然後散開，看見閔玧其對著他笑。

「驚訝嗎？其實也不用吧。」他又抽了一口，把煙吐在窗戶上，那像雲朵般的呼吸裝上玻璃四散開來，卻像噴在他的臉上。

他在他的眼中看見深不見底的黑色，還有濃濃的哀愁，那是煙霧也蓋不住的。

「你真的不去見見他？」金南俊問。

「算了吧。」閔玧其把煙掐熄在欄杆上的煙灰缸裡：「至少現在還不想，他應該也不想見我。」他在陽台上多站了一會兒，好讓風把他身上的煙味吹散，沒那麼重了之後才回到室內，金南俊打了一個噴嚏，閔玧其順手把菸盒丟到桌上，撞倒剛才喝到一半的酒杯，酒杯破了，酒流到地上，金南俊用力嘆了口氣。

「你收，是你的問題。」他說。

我知道。閔玧其砸舌，「我會收啦，等我一下。」

金南俊哼哼，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門碰的一聲關上，閔玧其看著走廊又一次陷入慌神。

美國，不知道鄭號錫在美國過得好不好。

閔玧其想，他在鄭號錫離開之後到底有什麼改變，他的生活或是他的人，除了開始抽菸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他還是一樣每天做音樂，去公司交作品討論，在回歸期拍錄影帶上舞台，練習演唱會，想熬夜的時候熬夜不想吃飯的時候就不吃飯。

多愜意。

沒有人會三不五時打電話來，叫他要記得準時吃飯，也不會有人在他半夜做音樂做到一半的時候敲門叫他該去睡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就是少了點什麼。

然後日子久了，等他們分開的時間比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久之後，他也逐漸忘了那些有人陪著自己的日子，他跟金南俊一向都是那麼井水不犯河水。

是吧，沒有鄭號錫的日子，他也過得很好，除去那間如今烏煙瘴氣的作曲室，金南俊再也不敢在作曲時碰到瓶頸時進到閔玧其的作曲室裡要他給意見。鄭號錫剛走那段時間閔玧其抽的尤其兇，到現在在金南俊和朋友的勸說下消停了很多，一包菸也可以抽上幾個日子，卻讓他的嗓子除了最嗓再加上一個菸嗓，唱起歌來倒別具風味。

他是好奇的吧，關於在美國的鄭號錫。這麼想著，把打破的酒杯碎片一一撿起來，高濃度的液體大多揮發在空氣中，徒留下一攤淺褐色的痕跡。

也許去見見他。他這麼決定，也許，也許。不斷複數幾次，好吧去吧，算了還是不要吧，反反覆覆的，一點也不閔玧其。

不知道一個星期來不來得及辦美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