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在節目上看起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但是閔玧其私底下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閔玧其。

「哥,你不累嗎?」金南俊有一次看到閔玧其坐在自己的作曲室的軟骨頭上發懶,順口問道。

「累啊,每天都很累。」閔玧其邊滑著手機邊回答,沒有抬頭看他:「幹嘛突然問我?」

「沒有啊,每次聽哥喊得,嗓子都累了。」金南俊回答。「哦。」閔玧其隨即意會過來他在說什麼,抬起頭看向金南俊:「可是不覺得,號錫不知所措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的小表情可愛的不得了嗎?」

金南俊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鄭號錫跟以前一樣有空就往練習室裡跑,就算沒有要練習編舞也會自己去練習一些舞蹈基礎,譬如震點和自娛娛人的跳一些Free Style的舞步,通常他一開始練舞很少有人可以打斷他,連他最疼愛的弟弟朴智旻也不敢,頂多會趴在門口張望直到他反應過來問他什麼事是他們的唯一解。

而他的例外,永遠是閔玧其。閔玧其可以在任何時候敲開他的門,在門口大聲嚷嚷要他去錄音,去把他該寫的曲子寫完,去試裝,去寫節奏,去修歌詞,去休息,或是來陪他。

陪我,他會說,新寫的曲子想要有人試聽,剛剛想到的節奏感覺很適合你拿去試試,還有更多他想不到,說出來很荒謬的理由,像是剛剛熱了一杯牛奶但是又不想喝了來幫我喝掉。

或是更單純的,陪我,過來。

他像平常一樣的走去練習室,剛剛去看了一眼作曲室,鄭號錫果然不在裡面,今天早點回去的田柾國也說他沒有回家,邊想著要用什麼理由把他拖回家邊推開了門。

「啊,玧其哥?」朴智旻跪在地上幫金南俊拉筋,轉過頭來看他。

「……號錫不在?」

「不在欸,我以為他回家了?」他回答。

「剛剛他有來練習室說要出去一下。」金南俊好不容易從朴智旻的魔爪下探頭:「不知道去哪。」

「哦,知道了,我打個電話給他好了。」閔玧其應了聲,關上門走出去打電話。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每次鄭號錫心煩的時候總會跑去他們宿舍旁邊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子裡,戴著帽子在路燈下跳舞,雖然在他們出道又走紅之後就大幅減少出門的次數,但或多或少還是有幾個夜,就像他口中說的在當上練習生之前每個晚上瞞著爸媽跑出去的晚上一樣。

鄭號錫一下就把電話接起來了,「哥。」他聽得出他急促的呼吸,大概就如他所想的那樣又跑出去練舞了吧。

「你在哪?」他問。

「怎麼了哥?」鄭號錫反問。

「沒什麼事,」閔玧其低聲回答:「只是想你了。」

「哥要來找我嗎?」鄭號錫也沒有說要回去陪他什麼的,順了順呼吸又問。

「嗯。」閔玧其說:「你在哪。」

在你知道的那條巷子。鄭號錫回答,短時間應該不會回去。

他曾經很困惑為什麼鄭號錫鍾愛在開放的空間散心,對他而言密閉而熟悉的環境才能讓他真正放鬆,鄭號錫沒有給他正面的回應,只是拉著他去弘大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棵樹下,趁著四下無人摘下了口罩摟著他的腰,輕輕吻住他的唇。

『因為只有在這裡,我可以假裝活得像一個正常人。』不是偶像,不是世界知名的防彈少年團,不是編舞隊長,不是J hope。

『只是一個有著愛人的普通人。』

那個時候,他把他抱得好緊。

他回去他的作曲室戴上帽子和口罩,三更半夜的出門還戴太陽眼鏡也太此地無銀三百兩,想想還是沒戴,發了訊息給金南俊說自己也出門一趟,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看,然後就邁開腳步走出公司。

他到的時候鄭號錫沒有在跳舞,只是坐在地上喝著水滑手機發呆,看到熟悉的鞋子映入眼簾才抬頭拍拍身邊的空地要他一起坐下。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下雨,風很涼。」首爾剛入秋,已經是該穿長袖的天氣,鄭號錫因為剛練完舞拉著領子散熱,當初穿出來的外套也丟在一旁被閔玧其撿了回來披在他的肩上:「風大,這樣會著涼的,穿上。」

他笑,然後把外套穿上。「陪我去散步吧。去繞一下,然後回家。」

「也好,明天要變冷了,還要去錄節目,今天早點睡。」閔玧其看著他的側臉,心情不好嗎?

「嗯。」所以要去走走。

他們走得很慢,夜也太深路上沒什麼人,閔玧其檢查無數次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壓低了帽簷從外套袖子裡伸出手握住他的指尖,冰冰涼涼的。「衣服多穿點。」

知道了。

「冷嗎?」

有點。

「回去泡杯熱牛奶給你喝,還是想要別的?」

熱牛奶就好了,謝謝哥。

「怎麼了,心情不好?」

「跟哥說沒問題的吧。」

哥這樣,我壓力很大的啊,J hoooope這樣的叫。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想要的,哥都會給你啊。」

明明知道不是這個意思。他苦笑。

「好啦,我懂你的意思。」閔玧其突然認真起來,繞到他前面看著他的眼睛不讓他拿鑰匙進宿舍:「你很努力,所以我想讓更多人看到你的好。」

是時候要發光發熱了,號錫啊,這全世界都是屬於你的舞台啊。

「可是哥,沒有你的舞台沒有意義啊。」他垂著頭:「況且我並不值得。」

「你值得,號錫。」他用力的把他扯進懷裏,用力的吻他:「因為你值得全世界的好。」

閔玧其很少這麼主動的吻他,在舌頭掃過他的牙齦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哥果然是想他了,從他攀附上來的手指,逐漸圈緊的手臂,也來不及提醒他現在他們還在外面,只好加快拿鑰匙的速度,撞開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進閔玧其的房間,只來的及對田柾國喊一句叫他碩珍哥今天和鄭號錫換個位子。小孩忙著打電動,隨便應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回歸期,實在太忙了。忙得沒有時間好好撫慰彼此受傷的心,忙得沒有時間用彼此的溫度溫暖對方冰冷的指尖。

不要再忍下去了。閔玧其勾著他的脖子,躺到床上對他說。

我知道。鄭號錫伸手把在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關掉,只留下睡覺時房間點的夜燈,讓黃光溫柔地照在閔玧其臉頰上,像親吻撫平傷口。

誰讓他們在回歸前硬生生地大吵一架。

 

他們本來就常爭執,像是閔玧其晚上又不睡覺被鄭號錫發現他靠著咖啡因幾天沒闔過眼,或是閔玧其看到鄭號錫滿頭大汗還要在電風扇前面狂吹風也會生氣,然後念對方幾句,多半就這樣算了。

而他們吵起來的契機是那天鄭號錫要拍Trailer的前一天,閔玧其來到他們的練習室要叫鄭號錫回家。

他打開門就看到鄭號錫成大字型躺在地板上,一身黑的打扮在全白的練習室裡顯得刺眼。

『累了就回家啊,幹嘛在這裡睡?』閔玧其走過去,伸手要拉他起來。

『不要拉我、』鄭號錫哀號:『別動,我現在動不了。』

『動不了?』閔玧其聽到他吼他,長期緊繃的神經瞬間破裂:『你又怎樣了?』

『膝蓋卡住了。』他躺在地上。閔玧其伸手去碰他的膝蓋,而倒抽了一口氣。

『還可以坐得起來嗎?』他問,看著鄭號錫因為疼痛而皺成一團的臉:『明天就要錄影你今天還把自己搞成這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哥沒資格說我,隔天要演唱會還不是熬夜做mixtape錄音。』鄭號錫撐著閔玧其的肩膀站了起來,嘴硬的回話:『回去熱敷一下就好了,沒問題的。』

『什麼沒問題?你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壞!』

『哦?真好意思說我,不知道是誰明明胃潰瘍還要喝咖啡不好好休息,仗著自己不容易有黑眼圈就拼命熬夜,還真不知道是誰欸。』

『我有什麼辦法,Mixtape八月要發回歸是十月不熬夜做不完啊!』

『所以你可以熬夜我就不行?你的意思音樂比舞蹈重要嗎?』

你會著急我就不會著急?音樂做不完可以熬夜,舞練不完不能熬夜?哥你好好想想再告訴我,音樂和舞蹈哪個比較重要?我跟防彈哪個比較重要?

鄭號錫一急,口無遮攔的對著閔玧其大喊,後者從來沒看過鄭號錫這麼生氣,更沒被戀人這樣吼過,一時之間也愣住了。鄭號錫咬咬嘴唇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甩開閔玧其扶著他的手,一跛一跛的衝出練習室。

過了好幾秒,閔玧其才想起來是該追出去,但是跑到門口的時候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電話一開始還打得通但是他不接,後來根本就關機打不通了。他想了想還是回去作曲室,想著也許消了氣就好。回家睡了一覺,隔天早上起床得知鄭號錫一整個晚上都沒回來。

閔玧其打完第無數次電話之後絕望地把手機丟去充電,轉頭問朴智旻:『號錫有跟你說什麼嗎?』

『嗯?沒有啊,號錫哥怎麼了?』

『有。』反而是坐在一旁滑手機的金南俊回答:『他昨天有打電話回來說今天不回來了,明天會直接去片場。』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哥你們有發生什麼事嗎?

吵架了。閔玧其嘆氣,我去片場找他。說著又起身,把充電不到五分鐘的手機又拔起來,順手抓了隨身電源往褲子一塞就出門去了。

他到片場的時候鄭號錫正在熱敷他的膝蓋,一腳放在椅子上,坐在化妝台前面乖乖的給工作人員化妝。他肯定鄭號錫一定有看到他,但他只是撇了一眼又繼續低著頭看編舞影片。

於是那一整天他就是坐在旁邊看他拍攝,看著他一次一次的重來。把汗擦乾,補妝,喝水,熱敷,拍攝彷彿陷入無限循環,中間其他成員有提著午餐來看他,他也笑著說了謝謝。金南俊用眼角瞅了閔玧其一眼,選擇不說話,遞了一個便當給他就離開了。留到拍攝結束的只有閔玧其,跟他上了同一台車回家,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講到。

到了後來閔玧其也氣鄭號錫憑什麼單方面的氣他,雙方很有默契的冷戰起來,一句話都不說,連在開會的時候都要一個坐頭一個坐尾,鄭號錫在雕舞的時候也只冷冷地對閔玧其說幾句話,全世界都看得出來他們吵架了卻一句話也不敢勸。

反正照這個情勢,還沒分手都有救。戀愛大師金南俊表示。

 

「所以,你消氣了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從後來鄭號錫抱著他大哭的時候就和好了吧。要選什麼真是太難了,哥,所以我要抱緊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是我錯了。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這樣低聲下氣的啜泣著,看他抖著肩膀哭泣的樣子閔玧其再也忍不住,許久沒有觸碰對方的手掌溫暖而厚實的撫上他的頭頂,別哭,他說,你不知道你一哭我整顆心都停了。

「當然。」鄭號錫說,用心型的唇吻在閔玧其的胸前,「整顆心都給你了,玧其。」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閔玧其知道他是個比誰都要沒有安全感的人,用比誰都要歡鬧的形象遮蓋住表面之下的空虛的黑洞。上一次他們大吵是在出道前,從那次之後閔玧其就知道再怎麼忙都要花一點時間陪他。即使如此在他面前的鄭號錫總會縮得很小,只要一個親吻或是擁抱都可以滿足,再多一點就可以看到戀人紅著一張臉傻笑。

或許看來是鄭號錫需要閔玧其,但閔玧其知道,自己有多需要鄭號錫,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依賴,可能是依賴他的眼神他的聲音或是一切,反正他知道,就算鄭號錫沒有像隻小狗來討抱,他也會默默走過去,從背後給他的一吻,落在後頸上。

鄭號錫湊近他的臉,陰影遮住了唯一的光。「想幹嘛?」閔玧其問。

「明天要錄影,我會很快地,哥放心。」鄭號錫笑了出來,把閔玧其的瀏海撩起來,在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要就快點。」閔玧其紅著臉說,因為忙著回歸確實太久沒有如此親暱的觸碰,欲望很容易就被撩起。鄭號錫捧起他的臉繼續,拉起上衣讓嘴唇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朵朵紅色的花,閔玧其倒抽一口氣。鄭號錫低頭舔上他的乳頭的時候分身已經硬的發疼,直挺挺的戳在鄭號錫這次被大家注目的腹肌上,撐起貼身的底褲和為了舒適所穿的運動褲。

「哥今天硬得很快呢,是在趕進度嗎?」鄭號錫惡質的用鼻尖蹭了蹭閔玧其搭起的小帳蓬,才伸手脫掉他們的衣物。「好意思說我。」閔玧其笑道,坐起身扯下鄭號錫的褲頭,一手扣住鄭號錫的頸子把頭靠在上面,另一手連著自己的分身握住他應聲彈出的挺立,翹起臀部好讓戀人替自己擴張。

「想要就直說啊,做什麼這麼害臊。」鄭號錫取出閔玧其床頭櫃裡的潤滑劑,擠在掌心上把冰涼的液體摀暖再探進閔玧其炙熱的體內。

唔嗯。剛進入時閔玧其還是悶哼了一聲,縮起肩膀難受的扭了扭。「疼嗎?」鄭號錫問。

還行。他喘著氣說,快點,號錫。

我想要你。聲音因為生理因素帶了點泣音,後穴隨著抽氣而收縮。「想要。」鼻息噴在鄭號錫的耳朵上,他咬咬嘴唇,卻不敢加速擴張的速度,還是細心地用手指撫著肉壁的皺褶,確認沒問題才加到三指。

「哥,那我……」

囉唆,不等鄭號錫說完話,閔玧其算準了鄭號錫就算躺下也不會撞到東西就往他肩膀用力一推,讓人躺平自己面前,自己扶著坐下去。雖然比起沒在運動的人,閔玧其的大腿算是有力的,可是就在戀人的分身觸上肉穴,圓潤飽滿的昂首探頭進去的時候還是腿一軟,卻因此讓他一口氣進到最深處,惹得他忍不住叫了出來。鄭號錫見狀伸手握住他的男根好轉移他的注意力,「可以嗎?不行的話隨時跟我說。」

「你把我當什麼了。」閔玧其咬咬牙,白皙而纖細的手臂因為用力而泛了點紅,向前撐著鄭號錫的肩膀,笨拙的動起自己的臀部。我閔玧其、豈是、會被這種事情……打敗的……

鄭號錫看準時機跟上閔玧其的頻率,他們做愛有個專屬的節奏,在他們經常做愛的日子裡甚至可以靠著節奏得知對方現在的狀況,有效率地送到香港。

根本顧不上什麼九淺一深或是金南俊偶爾看小黃片裡的資訊動作,對彼此身體瞭若指掌的他們早就憑藉身體的本能行動,釋放動物最原始的慾望,恣意地呻吟,仰著頭讓脖子彎成美好的弧度,胸前自己剛才的作品讓鄭號錫看了心情很好,恨不得把愛人佔為己有,最好不要再讓粉絲們見到他了,讓他專屬自己就夠了。

但是吻痕還是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有百分之一可能露出的區域,落在衣領之下,柔軟的肚子上,沒有贅肉的腰間和敏感的胯下。

當閔玧其終於累了,趴在他的胸前喘息,鄭號錫才換了個姿勢,給他腰下墊了個枕頭,壓在身下狠狠地操。雙腿被開到不可思議的角度,最後被放到肩膀上,雙手無力的抓緊被單也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能呻吟喘氣著,讓自己的氣息和愛人的混合在一起。

淚水也被每一次的衝刺擠了出來,沿著眼角滑下落在床上,鄭號錫傾身用舌頭把他舔去。他們不刻意去尋找敏感點,也不是追求那些異樣的成就感。對他們而言,做愛彷彿一種儀式,是讓他們更加完整的程序。他得知道對方是怎樣的需要他,而自己可以給予對方怎樣的付出,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網路上總有人說情侶吵架,打個砲就好了。閔玧其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像每一個孤單的夜晚,抱著有鄭號錫味道的棉被他也可以覺得安心,想到他就忍不住笑出來,每每轉頭看到他的臉總想著要吻上去。

「號錫啊。」他們最後為了明天的行程,只能委曲求全的釋放在對方手中,閔玧其湊上前吻他,又引來一番唇舌之戰。

「我愛你。」

 

「其實我只想著哥的嗓子真厲害,昨天叫成那樣隔天上節目還是可以大叫號錫的名字,好羨慕啊。」金南俊想了很久,最後這麼補充,如果是我一定沒辦法。

閔玧其抬頭看了他一眼:「哥是天生要唱rap的人,怎麼可以因為叫床就嗓子啞了,被知道了多丟臉。」

「昨天晚上怎麼就不這麼想呢,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啊……」

「嗯?南俊你說什麼?」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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